会写点我喜欢的东西。
不接点梗不接稿。

闲来无事摸摸鱼。
在各种坑里来回往复跳来跳去。

很高兴认识你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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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太中】只有你的世界(01)

我流双黑,武侦宰×干部中

原作背景,私设如山

一个中也受伤之后太宰照顾他的故事


只有你的世界(01)


太宰治双手交叠,背靠软椅,鸢色的眼眸注视着在床上沉睡的青年,脸上辨不出是什么情绪,唇瓣抿着,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讽刺的话语来。

青年褚色的头发散落在发丝上,呼吸平稳,像是对他的注视毫无所觉。黑白调布置的卧房里摆着几个医疗器材,他的手背上插着针,点滴顺着血管缓慢流入。


两天前,太宰治接受到中原中也以“欠你一个人情”为条件的求助。前任搭档相当要强,实在忍不住要求助他时无非是某个特定的原因,太宰治叹了口气,告别在侦探社滑水摸鱼的惬意转而踏上战场。

到达发送过来的地址时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萧条的断壁残垣,完全看不出原本高楼林立的繁华,钢筋水泥玻璃及乱七八糟的东西落了一地,场面颇有点大型地震之后的衰败感。


一抹亮色的头发在一片灰色中相当显眼,太宰治走过去,看到被锈红色爬满了皮肤的青年正躺在那里,浑身是伤,表情狰狞,七窍中都溢出了血。从来战无不胜的黑手党干部明显已是强弩之末,身躯因为荒霸吐的力量而不堪重负,仍旧无意识地抽动着,身边是微小的重力粒子球,还在宣泄着他最后的杀意。

他伸手抚过前任搭档的脖颈,随着他的触碰,锈色如潮水般层层褪去,褚色头发的青年逐渐平静,一股肉眼可见的疲惫透露出来。

“……搞这么狼狈啊中也。”手上感知到的脉搏已然虚弱不堪,太宰治轻声说,“真是太难看啦。”

中原中也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,张开口,但并没有发出声音。大概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,连口型的幅度都相当微小。

太宰治辨认出他是在说:来的真慢啊。

下一句是:带我回家。


中原中也在全盛的污浊能力下会拥有超出于人类界限的破坏能力,但通常只能坚持很短的一段时间,在那之后他就会陷入虚弱,却不会停止破坏,直到身体不堪重负为止。此时的中原中也竟然在污浊状态下都近乎于动弹不得,大概是强撑了很久的时间。

他并不是冲动的人,从来能够很好地把控住自己的极限,算出太宰治大概什么时候会到并不是困难的事情。想必是来自他所信任的人,猝不及防的背叛,以至于不得不玩一番极限操作。


抱着这个骨架和身形都很小,重量却不轻的家伙回公寓时,太宰治还有余力想等对方醒过来要怎么嘲笑他,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,脸颊和耳朵尖都会泛红,一定很好看。还可以拿这个“人情”作为把柄,好好地让中原中也出一番糗。这样期待又戏谑地,等着对方醒来——中原中也的生命力顽强得惊人,无论因为污浊而虚弱成了什么样子,都会在24小时以内重新生龙活虎起来。

然而睡美人到现在都没醒,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了超过48个小时。期间甚至喊与谢野晶子来过一趟,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

这是从未发生的事情。


因为这次到达身体极限了,需要更长的时间修复吗。

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苍白的脸,拇指的指甲无意识地掐着食指的指腹。

这时中岛敦的电话打来,说是有新委托,他留了张便条到床头柜上,拿外套起身离开,临行之前回头看了一眼,旋即一抹失望划过,他关上门离去。


晚上回到家里,中原中也竟依然没有醒。

昨天森鸥外查到中原中也下落之后,彬彬有礼地、相当遵守停战协定地打电话问他是什么情况,得知中原中也在沉睡,微忖道:“那便给中也君一个假期吧,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没关系。这次的事情是我疏漏了。”

说完便派了专业的医疗人士带着医疗装置过来,加上太宰治风格的性冷淡装潢,卧室布置得活像一间医院病房。


太宰治靠在卧室门口,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卧房,轻啧了一声。

如果中原中也再不醒的话。太宰治冷淡地想。就让森鸥外把他的干部接回去自己处理,他可不愿意让一堆乱七八糟的医生在家里来来往往,这是他的领地。


太宰治打开灯,查看一下各个仪器的数据,并调整一些监测参数。又换了瓶营养液挂上。做完这些他打算去弄点吃的,这时他的目光注意到中原中也眼角的一点晶莹,忽地一顿。

他站到床边,伸手,食指拂过中原中也的眼角。

——的确是潮湿的。


“……疼?”太宰治轻声问。问完自己先笑了。

谁不知道中原中也是个什么德行,骨可断血可流,眼泪不可流,能让他疼哭的伤别说太宰治、恐怕这只蛞蝓自己都没见过。

他微微歪头想了想,不知想到了什么,唇边扬起一个恶劣的笑意,倘若中原中也此时醒着,定能辨认出,这是太宰治即将恶作剧的表情。


事实上,中原中也此时的确醒着。


每次开污浊之后,都会有一段时间里,意识沉入深海,在近乎要被溺毙的的黑暗中,唤醒他的只有来自那条青花鱼的触碰。他对此深恶痛绝,又无可奈何。

后来渐渐地对太宰治产生了点异样的感情——这不能怪他,每回在极度虚弱时,背他回去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后背,他无法不对太宰治、甚至是他身上的消毒水味产生一点微小的、可以忽略不计的依赖。

太宰治那个家伙,也只有在那种时候,会稍稍安分一点,至少在他醒来之前,不会整什么幺蛾子。


从漫长的混沌中醒来时,中原中也想到的第一件事是“不知道这回太宰会拿那个「人情」来干什么”,随即他意识到不对。

除了意识清醒,他无法对自己的身体做出任何操控,仿佛置身于虚无中,形声闻味触五感尽数断绝,听不到、看不见、触不及,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任何东西。


以前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,荒霸吐的力量对于人类的躯壳来说还是太过勉强,使用过污浊之后总会有一段身体自我修复的过程,只是这个过程一向短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计,往往在他醒来之前这些症状已然全部消失。

这次似乎因为被解除污浊时身体已经无限逼近于濒死的极限,所需要的修复过程也就格外的漫长,在无边的虚无中,他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,睡了醒醒了睡,依然没有任何分别。


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拿回了对身体一点微小的操控权——只能流泪。

……啧,虽然丢人,但为了防止被太宰这个家伙给扔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,还是需要传达出必要的讯息。


话是这么说,中原干部这辈子就没哭过,除了在某些夜晚会流出来点生理性泪水,其它时刻从来不知道流泪是怎么个回事。笔直得像一根电线杆子,神经粗得像水泥管子,让他说学逗唱演一演喜剧还行,让他哭可就太为难他了。

中原中也相当苦恼,并且在意识中叹了几大口气。


他回想被「羊」背叛的经历,满脑子都是与兰波一战时太宰治那个肆意又调侃的笑,还有自家首领以身作则给他上的难忘第一课。单膝下跪时落地窗外的天空很蓝,森鸥外的话语仍历历在目。港黑的氛围才更像是他应该生活的地方,他从不后悔加入的决定。

他想到自家部下的死亡,又想起自己早就为他们安葬并且报了仇,背叛的家伙被红叶姐处理,敌人也全部被重力所碾碎,生活还在继续,带着对他们的怀念与敬意,他依然会向前走。

也不是没有过迷茫的和低落的时候,但那些时刻里往往太宰治都烦人又坚定地存在着,和他吵个几句之后就觉得自己不过是庸人自扰。回忆起来时反而是对太宰治的复杂感情更多一点。


就这样来来回回想了很多理论上可以让自己“哭出来”的事情,结果由于那些回忆里多多少少都掺了点太宰治,中原中也不仅没有变悲伤,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哭笑不得。

最后还是想到港黑里有些小姑娘平时看的苦情剧,中原中也脑补着、参照以前的某个梦境给自己编了个凄苦无比的故事,才勉强挤出来了点眼泪。


……没过多久就传来一股窒息的感觉。

他失去了触感,无法判断窒息的来源。凭借着对太宰治的了解,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他把自己的脖子给掐住了。

中原中也极有技巧地放缓呼吸,带着点愤怒的想,回头一定要好好揍这家伙一顿。


太宰治注视着床上的青年,手触碰到的脖颈温暖而脆弱,此时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中原中也,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送他去另一个世界。

从对方被刻意压抑了幅度的呼吸,他早已确认了自己的猜测,却依然没有松开手。

呐,中也,如果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我杀掉,大概是最完美的恶作剧了吧。

他掐住的力道越来越大,看着中原中也的脸色开始泛红,眼睫毛微微颤着,他唇边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。


……不,他现在醒着,那也算不上猝不及防,反倒是他在趁人之危。

没意思。


他撇了撇嘴,最后松开了手。


他之于中原中也好像一直是这样,因为轻率的原因而想要对方死去,又因为轻率的原因放弃,纠缠了七八年都没有结局。

青年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清晰的指痕,呼吸即便被努力控制依然带着略微急促的频率。

没有任何声音。一点被喘息带出来的气音都没有。

太宰治意识到这一点时,眼神终于凉了下来。


虽然接收到了中原中也依然意识清醒的讯息,但对方这身体状况显然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,太宰治没多解释,替中原中也给森鸥外一口气报了三个月的假期,收获对方回复的一串点点点。

到底是感动横滨好上司,森鸥外大概是猜出了什么,不仅没有询问理由,甚至还派人雷打不动地每天把各项医疗用品和一日三餐送到门口。太宰治若是拒绝,就会收获一众黑衣人士情真意切的“中也先生平日里照顾我们良多,与部下称兄道弟、为同事两肋插刀,如今有机会能帮助他,我们万死不辞”的慷慨宣言。太宰治一向不太会对付这种场面,最后索性由着他们。

一日三餐都做得颇为丰盛,要不是以前与中原中也共事过,他都要相信这家伙真是个饭桶了。

再怎么用心,你们家干部也没法吃啊。

精心制作的食品不好浪费,自己能吃的自己吃,吃不了的带到侦探社,中岛敦对于吃食向来是来者不拒的态度,不愁没人吃。


中原中也每天的情况都比前一天要好,第三天能动下眼球,第四天能睁开眼睛,只是看不见东西。第五天能转头。第六天的时候手指已经可以动了。

那是在给中原中也按摩的时候。当时太宰治还在心里感慨:真的很难相信这具瘦小的骨架会有如此大的能量,凭借着一身薄却有力的肌肉成为了横滨的战力天花板。

然后就被中原中也扯住了衣服。


太宰治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,注意到对方泛白的指节、略微快速的呼吸和近乎能听到巨响的心跳。

……做噩梦了么这是。

太宰治把被揉皱的衣服拯救出来,拍了拍他的手。

中原中也在他的手心里划了几下,太宰治辨认出他是在写——

太宰?


这是近乎于无意义的行为,他的手腕上就缠着绷带,中原中也不可能没有察觉。

只是沉默了许多天的前任搭档,在醒来之后第一句话是他的名字,这让太宰治的心里产生了一点微妙的触动。

他伸手抚过中原中也的脸颊,另一只手在对方的手心写:中也。


中原中也的指尖颤了一下,之后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,这家伙显然没有对自己力气的自觉,把他的手捏得生疼。

太宰治设想了一下自己在绝对的封闭与安静中待六天,神色柔软下来。

他回握住对方的手,俯身低头,在中原中也的额头上轻吻。


蜻蜓点水、如羽毛拂过似的吻。

久居于黑暗,对时间都停止了感知的中原中也却感知到了对方的亲昵,恍惚间以为这是幻觉。

而手心的温度又无比真实。


——TBC——

后篇:02

是中也生贺系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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